江湖有酒,庙堂有梦

Stucky! ! !
Studying…

【鬼留洋×白读书】女先生

##ooc预警
##发现小白在明侦里面没有民国角色,就用了白读书






白读书家在北平一个普通的街道口处,每天清晨出门拐个弯就能看见热气腾腾的包子铺。他们家不算大富大贵,却也不清贫,父亲早逝,他和母亲两个人住,婆家那边也总不忘接济他们,日子倒也过得不错。

他的母亲一辈子大字不识几个,所以一心想让他读书明理,将来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。那天母亲把那个女孩子领过来的时候,他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状况,姑娘扎着两个麻花辫,整整齐齐的刘海,上身是淡蓝色的衬衫,下身是齐膝的裙子,手里抱着一捧书,看起来就像个女高中生。

他的母亲站在前面向他介绍说:“这位是鬼小姐,是一个留洋回来的女学者,母亲专门请了过来帮你辅导外文,你要多多敬重她,知道吗?”他有些诧异,瞪大了眼睛看她,看起来这么小的姑娘,竟然是过来当他老师的。他乖乖点了点头,却瞥见姑娘在他母亲身后朝他眨了眨眼,满是灵动生气,于是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就弯了起来。

母亲走后,他略微觉得有些拘谨,姑娘找了个椅子坐在了他的书桌前,也没有说话。

“你看起来很小,”还是他先开了口。

“是吧!”她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,一只手玩起了自己的辫子,“我今天特地这样打扮的,我看你母亲像那种传统的妇人,就不敢穿那种洋衣服了,怕她不喜欢。她要是不喜欢,我就教不了你了。”她眨着一双大眼睛,看着他。

“你非要教我的吗?”他觉得有些不解,问道。

“我最近才回来的,要先找个活干,既然都是要教的,不如教个好看的。”她说这些话的时候,神色也认真,也不觉得害羞。

他倒是有些害羞了,虚咳了一声,又问:“那我怎么唤你?叫鬼老师?”

“叫我先生吧,我喜欢学生叫我先生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又像一下子脱了少女气。

“你外文成绩怎么样?”闲聊过后,她正色问了他。

“一般般吧,总觉得学不到点上,书写什么也还好,可真要开口说了,就感觉什么都不会了。”

“是该这样的,你没有去过那的国家,思想上还是中国人,说话是该难的。”她说着说着,又说到了国家上,眼睛里面像突然亮起了光,“以后有机会,最好出去看看。坐上一艘大船,跨过大海,就能到那去了,那里……很不一样,你最好能去看看。”

他被她眼里的憧憬感染到了,像是真在眼前看见了大船大海一样。

那天晚上她走后,母亲询问他先生的功课怎么样,他答很好,其实是很好,不过其中也有他想留下她的原因。他觉得这个女子和他身边的姑娘都不一样,他身边的姑娘大多和他母亲差不多:传统又有点旧派,说话走路总不敢太大幅度,偶尔男孩子几句调笑话之后,就完全红了脸,温婉贤淑确实好,却不及她灵气。他喜欢她充满活力的性格以及她谈及新事物的谈吐。

先生每星期来三次,他们渐渐熟识了起来,母亲偶尔也会留先生在家里吃饭。先生喜欢边讲课边带入她在国外的见闻,他听她讲白皮肤、绿眼睛的高个子外国人,听她讲自由开明的国家和人民……常常过了时间,他们都没有意识到。

他有一次在学校门口,看见了行色匆匆的她。穿着和每次去他家里的很不一样,白色的小洋裙,在人群里面特别扎眼。她没有看见他,匆匆的过了马路,那里站了一个穿中山装,戴帽子的男人,他有些紧张的张望着四周,直到她到了之后挽着他的手带他离开了。一瞬间,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膈应。

晚上她过来的时候,他盯着她看了半天,直到她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
“小白同学,老师在讲课呢,你怎么总在走神啊!”她的语气里尽是嗔怪。

“先生,我今天在校门那里见到你了,想打招呼来着,可是先生没有看见我。”他直盯着她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他觉得她很紧张。

“我当时……是有事,怎么,你生气了?”

“先生最后见的那个人,是先生的男朋友吗?”他最后还是问出了口,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一下午了。

面前的姑娘突然红了脸,有些不知所措,“我……我是你的老师,这是上课时间,小孩子不要那么八卦。”最后还是没有得到答案,反倒被数落了一顿,那晚他一直静不下心来学习。

后来有一天晚上结课后,天色有些晚了,所以他主动提出送她回去,她那几天情绪一直不怎么高,看起来有心事。夜晚街市还是热闹的很,路边摊上有人在叽叽喳喳的闲聊,“听说最近又抓到一个共党……”具体他没有听清,就是感觉到身边的人抖了一下。

“先生最近有什么事吗?”他还是开了口。

“你知道,我为什么要你叫我先生吗?”她没有回答那个问题,反倒问了他一个问题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因为我觉得,女性和男性该是一样的,家国面前,我不想做女娇娥,我要做女先生。”长长的街道上面,她看起来那么单薄,可是说出的话又那么有力量。

“要做先生怎么还那么爱穿花裙子。”他想逗逗她开心。

“小白,我大概,教不了你多久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他突然激动了起来。

“听我说完,我也不能一直做这个生活啊,也许很快能到学校里面找个正式的讲师的职位了。你该为我高兴。”不知不觉间,他们已经走到了她的家。

“到了,进去吧。”他没有再说话,转身回去了。快入秋的夜晚,来的路上没有觉得冷,回去的时候他却觉得天凉了。

最后一次课的时候,那个姑娘穿的和第一天来的时候一样。那段时间她瘦了很多,脸色也不怎么好。

“小白,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吧,以后啊,要出去看看,到那些国家去,说不定你还能见到我,我以后还会去那的。”

“那天那个男人,是先生的男朋友吗?”他没头没脑的又问了起来。

“……是。”沉默了一会,她低下了头,回答道。

“先生喜欢他什么?”他又追问道。

“因为信仰。”

她说了句他听不懂的话,还没等他追问,她突然抱了他,“小白,遇见你很高兴,要好好学知识,以后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。”

那天已经入秋了,她最后抱着书离开了,他也没有去送。

很多很多年以后,他也成了一个大学的老师。出过国,游历过自己国家和国外的许多地方,就是怎么,怎么都没再看见那么一个姑娘。

他不知道姑娘就死在了那一个秋天,在冰冷的地下室里面。她其实是一个地下工作者,什么爱情啊,什么大船、大海啊,她其实什么都没有了,只剩一腔热血、一腔孤勇。

审讯的敌人不耐烦的又问她:“最后一遍,把你知道的其他共党告诉我们,不然遭罪的是你自己。”

满面血污的姑娘突然仰起了头,喃喃的说着:“回家的路啊……再长一点就好了……”眼泪顺着瘦削的脸流下来,谁都不知道她在想谁。

后来他做过一个梦,梦里面穿白裙子的姑娘坐在轮渡上,她还戴着一个好看的礼帽,双手挥舞着渐行渐远,他不知道那艘船的目的地在哪。他想这姑娘太爱跑了,他怎么也遇不见她,她现在在哪个城市,教哪些学生啊?

不过他又想,余生那么长,他要是再遇见她,要告诉她,她走的那天,那个拥抱,姑娘的眼泪把他的肩头都打湿了,他可都还记得呢,还有啊……他特别,特别想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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